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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说脱产前总结一下现阶段的杂七杂八的学理认识,结果稍微一忙着bg各种人,临走前的时间就过去了。头一个礼拜上课,加上没网络,班长组织今儿吃个饭明儿过个三八节的没时间。课上的没什么意思,周一听力口语,周五阅读,两个英语老师都还不错,阅读老师在thu绝对是超级美女级别的人物;周二宏观,老师满嘴跑火车;周三运筹,没啥感觉;周四微观,老师倒是挺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米国呆久了的缘故,课讲不明白,虽然从她说的东西里看得出对科哲有些自发的还算靠谱的认识,不过也因此显得不女人了。这几周周末也免不了bg、喝酒,其中一个bg已经拖了快15个月了……第二个星期又开始忙于写作业,话说自从上了高中以来我就没写过这么多的作业,而且还得是我亲自动笔,不像本科时候还有女生做出靠谱的作业来,一切都得我亲自动手。于是最近都一直有心动笔没时间更新space,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想写的东西太多了。
为了看4月中的哈姆雷特,找来了中文英文剧本看,nnd,现代英语我还没搞太明白嘞,英文读的太费劲儿,只好先把中文的看了一遍……纯批很艰苦的进行着,事实上因为太多作业,实在无暇看纯批这么让人头疼的书。这边的网络倒是不错,连hf电信网通速度都超快,而且迅雷下电影达到了让我吃惊的3M/s多的速度。不过不爽的是教育网始终是教育网,上国外网站太不方便了,我的建行卡还没法买教育网自行车,好在听说新的招行的卡已经寄到了。为了连网关顺带测试HTTP协议的Post方法,写了个连网关用的小软件,别说还挺爽的。英语口语学ELLIS Business教材,学校英语教室跑的居然是98,而且因为版权问题不想让我们拥有视频资料,不过这哪难得倒我啊……顺带小研究了一下Ellis中的文件格式,发现我似乎可以再现一个这个软件——网上没搜到单机版的。
废话了不少,今儿把作业交了个差不多,最近一段时间还是慢慢总结一些观点吧。
 
 
李其·SARS·宏观
除了英语外,第一门上的课是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与实践。名字上看起来虽然是政治课,不过内容却是宏观经济学,台译总体经济学。每每提起宏观来,我常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场景来:仲春的北京还不太热,刚过正午的太阳暖暖照在身上,并不火辣,我路过空旷的三角地,忽然一阵微风吹来,轻轻卷起地上的几朵杨花,几点纯白便在空中缓缓的打个圈,再向四周悠然飘散……没错儿,从我入学直到滚蛋,正午的时间里没有几个人的三角地,就只有SARS那段日子了。
让我怀念SARS的原因有很多,安静的校园是其中之一,而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李其和他的宏观经济学了。现在的GSM网页上已经没有李其的名字了,好在这个信息时代里,以前供职的地方的蛛丝马迹,早已逃不过强大的搜索引擎的魔爪。研究方向:经济哲学,经济伦理,宏观经济学——我曾经问过他经济哲学是怎么回事,他答曰扯淡。不但能搜到以前在GSM网页上的简历,连照片也有——这照片刚好足以印证我下面想要说的话。李其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中年男子,个子高高的,很迷人的双眼皮,看起来坏坏的笑加上一口听着比相声还搞笑的京片子。不过这也成为我们当时对他的私生活比较好奇的原因:为何这么帅,有钱,还有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却至今独身?后来在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我从面试官那探听到了一个相关的八卦,后来经不愿透露姓名的624宿舍仨蛋讨论,该八卦的猜测比较靠谱。众所周知,按照模仿李其原话的口气:李其做成了一件事,就是**的时候跑出去了。很抱歉打了马赛克,这个八卦是说,19年前李其匆匆离开PKU,只身前往奥地利,而留在北京的,除了一位女性不再温暖的身体外,还有一颗熄灭了的心。这个八卦不但让我们对李的好感倍增,甚至几乎忘记了他还欠我们一顿bg这个事实。
不过本文的重点并不在于李其的事迹及其八卦上,也不是他怎么欠下了我们bg和为何没有兑现,当然,最后的为何很简单:SARS爆发了,学生不能出校门。
可以说,本科四年接触的给我们上课的老师中,就属李其对我的影响最深了。事实证明,李其在不同时期使用的是不同的口头禅,当我们缩起脖子,竖起一根大拇指,眉毛一挑,同时一句地道的京味“真棒”——惟妙惟肖的向02级的师弟师妹们模仿李其当时的经典台词时,他们毫无反应。不过,每堂课他都回不厌其烦的向我们重复同一条信息,以至于我现在仍然能想起那幅画面,自忖无愧于先生:“宏观经济学只关心一个问题,”李其在“一个”上面加了个重音,说完这句后,会做一个长时间的停顿,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把食指高高举过头顶,开始大声向我们灌输下一句的内容,“当期产出是怎样决定的。”很遗憾的是,他讲的许多宏观方面的知识的句子我已经记不住了,甚至许多原理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不过李其大概表达过如下的意愿:以后有人问起宏观经济学是干什么的,只要能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就没白教我们。在这一点上,我想我还是对得起李其老师的,而且宏观经济学所关心的这个问题究竟怎样,也如同他所期望的那样,相对于他对我的影响,这一门学科的内容已经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上周五阅读课老师提起了brainstorm这个词,如果有人问我对这个词是如何理解的,我想,恐怕在给我上过的课的老师中,李其的风格算是最符合这个词的了吧。第一个学期张崢的经济学,包括后来于鸿军的微观,事实上都没有彻底把我的思维方式从十多年垃圾知识的填充中拯救出来,真正的理解经济学这门学科的方法论。现在想想,李其的经济哲学也不算是扯淡,至少他用说单口相声的方式,让许多人理解了经济学的方法论,并且几乎一只脚可以踏入科学哲学的大门——便是在许多PKU经济学专业科班出身的同龄人身上,我都见不到这种层次的认识,反而是更多的纠结于技术性的细节中。尽管自从初一左右,被老爸诘问了一番而导致世界观彻底毁灭之后,世界观的重建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李其教给我的,却是如何去系统的、思辨的建立自己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基础,再在这个根基上逐渐添砖加瓦,而不似我之前那样,原始的把知识摆在一个一个格子里面,而不管各个格子之间是否是相容的——尽管在给格子归类方面已经小有心得。在公理化体系中,除了公理外,没有任何不言自明的东西,而公理,也仅仅是一个假设而已——当然,我当时对以几何学为典型代表的公理化体系的认识肯定没有现在的深度,对于波普尔的证伪理论和库恩的范式理论的了解也是后话了。不过,李其教会我的是,如何在推论过程中审视每一步推理,哪怕不起眼到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常常和人谈论的时候会提到学理和思辨,窃以为,这种纯粹理性的过程,即按照逻辑仔细审视论述过程中的每一步,正是其中的精髓所在。中国的社科水平为何不行,原创能力为何如此差,跟中国的高等教育没有教育出大量的会思辨的学生有关。所以,基础好的中国学生很容易就掌握起别人的理论,甚至在技术细节上更胜一筹,然而真正需要原创,需要去审视自己的理论体系,从宏观体系上入手,再在微观的推论中进行思辨,却是绝大多数人所缺乏的。在这个基础上,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另外一些重要的影响,比如严谨,比如不乱谈自己把握不了的知识,再比如认为自己很无知——事实上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许多人接受不了别人说自己无知,在高度专业化的今天,哪怕是整天在同一个屋子里的人,只要高的领域稍有差别,就足以令对方在该领域处于无知的状态了。说起不乱谈来,SARS时校团委为了能够安全的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特地搞了个活动请一些教授们开书单,也就是后来网上很容易找到的北大大师各种系列必读书云云。李其也顺带提过那么一嘴,我的记忆力比较好,几次三番的催问他,最后他说,现在已经不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很敢给人列书单了,唯恐反而是误人子弟。所以现在偶尔看到那些所谓北大教授之类书单上出现的一些很让人啼笑皆非的书目时,我都感慨莫名,真的是有人不怕误人子弟啊。
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对SARS时期的怀念,除了上面这些外,还是有其他许多原因的。其中非常有意思的一条就是,那段时间是我对中国的未来最有信心的日子,我相信一切都在一步一步变好。所以,在SARS结束后很快的,以博雅塔、未名湖、图书馆之意命名的著名高校最大bbs轰然倒掉了,那一个月我午饭都吃的不香,更多的原因其实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儿信心,在短短的一下午时间中荡然无存了。次年春季,刚好也是这段时间前后,我刚刚在教育网的又一大bbs上任版主不就,这一老牌高校最大bbs也挂了。后来,我对江时代的怀念,可能更多源于对bbs、wiki和google快照的怀念吧——令我惊讶的是,我现在的网络居然可以访问google快照。前面说了,“李其做成了一件事,19年前跑到奥地利去了”。按照后面的八卦,以我的常理水平推断,他应该非常有仇恨感才对。然而,从他嘴里出来的,却让我对这个国家或者说这个政府建立起了很强的信心,而他所流露的,却是对曾经自己年少无知的悔恨不已——对他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态度,我花了很久才想通。还记得他借着当时热播《走向共和》向我们讲授他的近代史演义,听起来像评书,像相声,给我们留下了无穷乐趣,也让我们相信,从30年前起,一切都变好了,而且会越来越好。本科时似乎看了唯一一部国产连续剧就是走向共和了,当然他好像还推荐过雍正王朝还是什么的,不过我没看。
还有一件对我影响极大的事,也是他在上课时无意扯到的。内容大约是,现在的西欧、北欧之类地方,70多岁的老人也完全可以给20岁的小伙儿出谋划策,因为许多东西已经固定了,比如什么职业有大概怎样的收入,该在多少岁买房、几岁结婚、孩子在什么学校受教育,甚至是买哪块的墓地——而中国却是一个未知的未来。前一种情景令当时的我感到非常恐怖,不亚于初次接触唯物宿命论时带来的冲击,用我现在的话来说:我厌恶一个决定论的世界。决定论与否是我最关心的形而上问题之一,因为它的存在将直接导致形而上的自由概念的破灭,如果原本就没有自由,只有宿命的毁灭的话,这世界还有任何意义么?
一不小心就扯了这么多,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对现在宏观老师的不爽。伊上来就一幅自以为是的样子,仿佛台下的都是没见过“世界一流大学老师”的小白,而他就是其中的诺查丹玛斯,曰,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呦呦呦,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你是super star啊——哪一个正经搞学术的能在课堂上说出这种小报记者口气的话来?而且说也就罢了,也别说的太小白了吧,连我这种只受过一点点儿经济学训练的人都听得出问题所在来。而且考虑问题的思路完全不对宏观的路子,还一副民经瞎猫抓死耗子的评价,我认识的工科出身的人里,也没见过这么躁的啊。
今儿先扯这么多,最近还有好多主题想说,比如民族主义,比如一些认识论的问题,比如培养学理的问题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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