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无奇的工作日中,很难得会发生一点什么特别的事。本来最近打算写一点关于埋怨自己总是犯些小差错的问题,还没来得及动笔,不料突然来了几件都值得单独写的事。思前想后,为了不忘却今天冒出来的许多想法,还是免不了要写篇长文了。
公司的记账服务器硬盘周日的时候坏了,raid5的3块盘中坏了第二块,还是最主要的,导致这几天一直没法做帐。今天俺们处长打发我跟着信息中心的管服务器的人一起去中关村,其实就是满无聊的陪着就ok,还嘱咐我不要多说什么。一说硬盘坏了我就想起bbinn,拯救数据的牛人,我当时就想大约可以去找他试试,顺便瞻仰一下牛人。来到海龙之前老爸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六月底要来北京,让我买房子。他说的地方大约在东北三环到四环之间,相对便宜些,离公司不算远。话说朝阳区我不熟,那边的购物娱乐方便不毫无概念,不过猜想应该不会很好吧,不然不会相对便宜。说到数据拯救,真是tnn的赚钱啊,拿个现成的软件一顿折腾,然后一块硬盘要1.5k,虽然数据都是一起的,三块跟一块没多大差别。搞得我都很想研究一下硬盘的结构,以后专门提供对企业用户的数据拯救服务,很肥的一块市场诶。
本来想顺道去周响那把最近做的那个对照阅读圣经的程序发布一下,后来无奈时间不允许,悻悻而归。晚上回家的路上居然在马路中间偶遇小爽同学,上次见面应该是去年7月份了,他刚送完他老婆打算回家,我说要是早点儿的话就能见见她长啥样了。问了问近况,小爽说最近打算跳了,后来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关于big4做不到两年就跳的传说,果不其然。上次小熊还跟我讲说小爽张帆他们已经有猎头开始找了,我问这么牛逼,他说其实也就是跳到一个差不多辛苦的地方。不过小爽说最近不忙,也难怪,下班比我都早;顺带问了他有没有去昨天的聚会,答案是没有,也难怪,下那么大的雨。他说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然后我就不自觉的回忆起两年前,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小爽就匆匆在外面找了个房子搬出去住了。然后请我们几个去他那给我们做菜吃,饭后抽颗中华,快乐似神仙——这个场景给我的触动很大,事后想了很久我到底期盼一种怎样的生活,于是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笨一些可能会过得更快乐——当然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小爽笨,他高考还比我高了一两分,当初我们省我俩名次刚好挨着。关于这个话题今天打算说很多,由于后面涉及到的内容与生活意义之流形而上的东西关系更紧密些,所以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晚上去学校听一场米国教授的神学讲座,关于“金口约翰”John Chrysostom的。原本昨晚也有,无奈雨太大所以就没去。虽然说高中的时候就想过要告别机械的理性思维生活,然而支配了我那么久的思维方式一直在信仰方面影响着我。通过因果链认识世界,一直不愿承认无因之因,否则自断上溯归因之路。然而约翰的理论从一开始就断了归因之路:理性是不完全的,唯有信仰划清了界限。虽说之前我也了解这种说法,不过今天听到的比喻深深打动了我:当我们去治病的时候,虽然对疾病的知识不了解,但我们完全信任外科医生,任由他们在我们身上割来割去,也不会因着自己的一知半解而妄去评断医生;同样,疾病的比喻还可以延伸到苦难上,吃药、打针、开刀都是痛苦的事,而我们去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去除更大的痛苦。而从理性主义的一方面,虽然嘴里说着人的智慧不足以理解神的智慧,另一方面却又不断通过人类自己的知识去猜测神的想法。约翰的观点真的要比那些理性主义者的纯粹太多了。我同样深受理性主义的影响,一方面承认自己是无知的,另一面却又迟迟不肯从自己世界中的神坛宝座上走下来,让其他的“神”去占领我的世界,我依然是个虚妄的“神”。另外发现自己的英语原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糟,虽然演讲有人翻译于是我没有仔细听,不过后来提问的时候该教授的回答我连猜带蒙也基本上都懂了,当然这跟他发音清晰语速也很慢有直接联系——当他语速情不自禁的快起来的时候我就基本上搞不懂了。 -.-
听完讲座后在校园里走,不自觉的哼起陶喆的《寂寞的季节》。虽然那是首03年的歌,可却成为05年陪伴我走完大学最后一段时光的旋律,“风吹落最后一片叶,我的心也飘着雪……”——很感激Stanley同学那时候常常在宿舍里放这首歌给了我如此一个浪漫的回忆,一旦听到一段旋律就勾起一段回忆的经历在我已过的人生中屈指可数。周围依旧是下课了匆匆回宿舍的同学,二体旁一个女孩儿一边打骑车的男友一边埋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课的时间,男孩说今天团委没会所以马上来接她了,于是女孩跳上了后坐,当然仍然没有忘记继续敲他的后背;在博实水店旁一个还蛮pp的女孩对她的女伴说,我还是要走回我原本的男性化路线……我离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远了,然而我却在做着我原本应该在大学时代做的事,想想毕业后和朋友们的聊天,看看同事们为了各种考试培训奔波不已,我一边为浪费的青春悔恨不已,一边仍然在做着落后人家一拍的事。
后来等47路的时候见到了已经100天没见到的一个女孩,身边果然还有我猜是新男友的人陪着。由于一直不回我短信,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发个短信跟她说些什么,可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车到了北医的时候似乎她在后面坐的那量超过了我坐的,我好像看到她了,不过当时她走路的样子一下子让我想起了Chris,于是又很贱的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来。4、5年前的时候,一旦我郁闷了,常常会打电话跟Chris聊些什么,虽然她已经离开我了;后来,我慢慢觉得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所以每每郁闷或者喝完酒之后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的频率也就越来越少了,即使有的时候很想跟她说些什么,忍一忍业就过去了,第二天醒来之后就暗自庆幸还好没有打电话之类。最后一次电话骚扰Chris是从内蒙回北京前的那天,半斤二锅头喝得我不省人事,11点多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开始拨电话,无奈已经醉到连17951几个数字都按不准的程度,后来索性直接打了。大概只聊了几分钟电话就断了,至于当时讲些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了,只记得后来爬到卫生间门口再也爬不动了,于是一屁股坐在卫生间门口往里面吐。后来,回北京后不久綦龙为庆祝自己去了citibank外加庆祝生日bg同学的时候再次见到了Chris,她说她们公司从海淀南路搬到硅谷旁边了,离学校很近,还半开玩笑的问我要不要去她们公司做财务。即在学校旁边又可以天天见到她,这不由得让我有点动心,马上就觉得自己很可笑,然后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同学们以后能都住在一起还天天见面该有多好。后来初六聚会的时候没有跟她讲过什么话,李轩说他们打算今年结婚;快要返京的时候Chris给我打电话,我很意外的认出了5962711这个号码,现在也很意外自己居然还能记得住这一串数字,而5年多前几乎天天会拨的31#32x的电话号甚至房间号我都已经记不起来了。她说李轩手里还有两张多余的票,问我要不要,我说已经有票了,放电话之前习惯性的客气十足的说谢谢实在太谢谢了。放下电话后转念就想,如此生疏的客气也许会让她觉得我是故意的,换作以前那肯定她就又会黯然神伤了,然而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也不了解了。后来很世俗的算了一下,如果以后我每年不再找她吃饭,那么除了初六聚会以外几乎不太有机会见到她,而且等我都有了各自的家了之后连初六聚会恐怕都保证不了了,这样下来,在未来的人生里见到她的机会应该不会超过50次,那么我还能对一个只会再见50次的女人指望些什么呢?算完了之后觉得自己很可怕,把人生的残酷赤裸裸的摆在自己面前——16年间常常见到其中6年多几乎是每天见到的一个人,今后只会再见不到几十次而已了,即使曾经如此熟悉,今后还能怎样?所以我现在常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即使是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所以我常常会希望自己简单一些,不要去想那么多,然而却又不自觉的常常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把自己原本可以幸福的人生弄得到处是痛苦。
自出现了白发开始,我就很紧张自己的时间,不想自己再像大学时那样,把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间生生浪费掉了,到头来悔恨不已。上周的教会活动给我的触动也挺多,在雨中的路上那些想法又不断得刺激着我。一个北师06届的女生讲自己信主的经历,主要缘于sars期间各种的无聊,以及人生目的虚无带来的空虚。在这一点上和我倒是有些像,不过影响她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因为她的童年给她带来的自卑感,而根据我在田玲老师那边的团契的经验,信教的学生往往都是有重大的人生挫折或者童年的一些阴影。然而我却没有这些,我觉得现在自己没有什么重大的人格缺陷,唯一了解的受影响的事就是每到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梦见在考历史或者政治,我不会答题,考场又很昏暗我看不见旁边人的答案,而马上就要交卷了,这个梦是由于中考开卷历史考的时候忘记带书了,虽然当时没觉得有什么,而且书即时送到我也取得了唯一的一个满分,不过在大一一次做梦后意识到这个原因后已经大大减轻了。剩下的痛苦,完全可以说是自找的。自信有很高的智商,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上周末讲道是有关人生目的的主题,作为基督徒自然是为了荣耀主,然而不肯从宝座上走下的我一直不肯承认有一个除了有父子、师友关系外还有主奴关系的神的主体存在,这也是我一直不认为自己已经是基督徒了的原因。当周念问我人生目的是什么的时候,我很无耻的回答,刚才讲道的说为了或者而活着是实用主义的观点,作为一个虚无主义者,或者就是毫无意义。教会里一个北师的女生刚好是前段时间坠楼的女生的同班同学,宿舍离的很近,她说该女生在近一个月的沉寂后终于在父亲为其办延期毕业手续的空当解脱了自己,想到其本科时在校会里风格无限的那个她,实在是难以置信。然而我只能说,因为父母的关系,再加上乌海实在没有让我一越后再无后顾之忧的高度的楼房,所以才一直没有结束自己后现代的人生。回到本段开头的话题,我为什么紧张自己的时间呢?是因为怕死么?生尚且不怕,何况死乎?父母一直非常满意我现在的工作,他们期望我可以平平安安的不用很辛苦的渡过一生,虽然我现在不太赞同他们,不过我想也许我以后有了孩子的话,我也会只期望他们有平安的一生就足够了,不需要轰轰烈烈。然而我又不甘于碌碌无为,这也与父亲以前的教导有关,有那样的能力但却没有发挥出来,那是失败者中的失败者,比笨人努力了但是什么都没做成还要可悲上千倍。讲道时一件逸事倒是颇打动我,科哲学者帕斯卡尔在毕业时和一个学医的同龄人谈论未来的工作,医学院学生为他们付出同样的努力但他的薪酬却会比帕高出百倍而愤愤不平,而帕却说,你的工作给人带来了生的希望,而我的工作却只能使人更加痛苦。也许这样我才能安慰自己,去年五一的时候小喜说我应该燃烧自己的小宇宙去影响别人,然而我一直以来知道自己悲观的人生哲学所以从来不试图努力影响别人。我觉得对人类有意义的东西,其实会令更多的人感到痛苦,倒不如无知而简单,简单而快乐,如同鲁迅所讲的铁屋中的呐喊一样让人绝望。所以我想如果以后我的孩子不爱读书的话,那我绝对不会去引诱他读,免得他如我一样,想多了就痛苦而不快乐了。如此这般,平庸下来就少做了负功,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吧,所以我很能理解中学课本里嘲笑的那个英国的博览群书的博学者为什么没有给后人留下任何东西。后来聊天的时候聊到自己的职业,一个人说他和喜欢自己的职业,作建筑设计,即爱好又很努力,一定会有所成的,于是我就很羡慕他,我究竟会爱做什么呢?反正财务这么枯燥的事情我是肯定不爱做了,有的时候会想,虽然时常庆幸自己没有成为程序员,但或许成为像smth上rc那样的编程牛人也许会让我自得其乐的。而且自己与学术越行越远也颇为遗憾,自忖还算是蛮适合搞学术研究的。
另,几个月前在smth看到的cloverrrr的qmd颇让我感动,今天突然频频想起:
 量子力学的平行多宇宙学说,在交叉小径的花园里
 总会有一条路,让人们在生命中的每一个节点都得到幸福。
 在每一次铭心刻骨的选择里,总有一个你选对了路
 在茫茫的恒河沙数的宇宙里,总有一个你,终生幸福。
                                                    by smokering
一直以来想根据这个写部中篇或者长篇小说,当然免不了是悲剧,按照现在的日程安排,动笔最早也要到秋天了,但愿这个想法能实现。
顺便宣传一下我写的圣经对照阅读的程序,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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